——记忆里的所有亲人，叠在一起。

    “用你们最珍贵的一样东西。”

    霉斑从墙里渗出。

    拼成三行字：

    卡伊——

    第一次心动。

    艾拉——

    第一次原谅。

    歌者——

    第一次沉默。

    字在扭。

    胸口跟着空掉一小块。

    没有血，只有风穿堂。

    卡伊推门。

    门外不是雨夜，是第315章的棋盘。

    霉河重新流淌，漂着那只婴儿奶瓶。

    影子从骰子里爬出。

    黑色丝带，缠住歌者喉咙。

    “唱。”

    每跑一个调，木屋就少一块木板。

    艾拉把干面包塞进骰子嘴里。

    影子一顿。

    三人跌出木屋，坠入下坠的扶梯。

    扶手是记忆钉拼接。

    尽头亮一盏红灯。

    灯罩是x的脸。

    灯芯是一根燃烧的白手套。

    扶梯吐他们回〇号月台。

    候车室裂成两半。

    左边彩色童年，右边灰白成年。

    左侧广播：

    “欢迎回家。”

    右侧广播：

    “别做梦。”

    电流抢麦，化成婴儿啼哭。

    两个x站在裂口。

    彩色x戴白手套。

    灰白x赤手空拳。

    一起开口：

    “谁是正版，你们说了算。”

    规则弹窗——

    “挑错娃娃，世界会塌；

    挑对娃娃，两倍代价。”

    歌者敲奶瓶。

    奶滴飞溅，画出第319章的细缝。

    彩色x看见缝，脸色裂。

    瓷白里露出灰。

    艾拉把“第一次原谅”抛过去。

    糖色光填补灰白x的裂纹。

    灰白x发出婴儿痛叫。

    卡伊懂了。

    x不是收租人。

    x是他们丢掉的“所有第一次”。

    歌者扣倒奶瓶。

    奶流成河，染透彩色x。

    彩色x半透明——

    他才是缺口本身。

    灰白x趁机掏心。

    一颗跳动的骰子。

    一口吞下。

    候车室两半错位，拧成莫比乌斯环。

    环中央，灰白x胸口炸白光。

    门浮现！

    门牌——

    原点。

    童声透门而出：

    “我替你们付租，用我自身。”

    地面升起旧车票。

    终点站被改成“x”。

    票根印着三人共同的名字。

    歌者伸手，指尖灼伤。

    “代价，由最沉默的人付。”

    艾拉、卡伊齐抢。

    票裂三瓣——

    糖、背影、静。

    三瓣贴回胸口。

    缺口补上，体温被抽走。

    候车室降到冰点。

    灰白x透明，只剩一双白手套。

    手套做出“请上车”姿势。

    门内纯白，连影子都拒绝。

    门外，莫比乌斯环对折。

    歌者戴上白手套。

    手套烧红，烙出x形焦痕。

    “租金我付，给迷路的人留条缝。”

    门关闭。

    歌者被吸入纯白。

    手套化光，嵌成门把，糖粒大小。

    广播最后一次响：

    “下一班车，终点——无限，

    不设规则，只设缺口。”

    新车票浮现。

    终点站空白，可手写。

    卡伊落笔想写“家”。

    笔尖却写出“x”。

    背面浮字：

    “欲填终点，先找x的碎片。

    若写下x，则x将写下你。”

    莫比乌斯环尽头，裂口微张。

    婴儿初啼传出——

    故事，没完。

    雨在窗外倒着走。

    一滴。

    一滴！

    拼成x。

    母亲的歌声戛然而止。

    像磁带被抽走，空气里只剩心跳走调。

    角落的骰子立起。

    脸浮上来，无性别，嘴角两边同时上扬。

    “像在笑，又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