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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你们要的碑拿去垫了菜畦

    我漂在半人马座a星系的外围,像一粒被宇宙遗忘的尘埃。

    飞船早已不再回应导航指令,引擎沉睡如死物,生命维持系统靠最低能耗苟延残喘。

    舱内灯光昏黄,空气里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土腥味——那是混合了火星红壤、月球硅灰和地球腐殖层的气息,是我亲手封存进十二颗胶囊、逐一弹射进深空的“火种”。

    我以为一切都安静了。

    可就在第三百二十七个循环日,传感器突然报警。

    不是电磁波,不是量子纠缠信号,也不是任何已知通讯模式。

    那是一串通过星际尘埃传播的有机分子链,像是某种远古生物用基因写成的信笺,顺着恒星风缓缓飘来,附着在飞船外壁的苔藓层上,开始自我复制。

    我接入解析模块,心跳猛地一滞。

    序列结构……和千灯引路使早期协议完全吻合。

    更荒谬的是,解码后的内容,竟是一份铭文草案——来自火星。

    《常曦纪念碑·初稿》。

    标题之下,密密麻麻刻着“陆宇”的名字:现代文明衔接者、生态重构奠基人、广寒宫权限共享者、静海基地首位耕者……甚至连登陆坐标、心理评估报告、情绪波动曲线都被列得清清楚楚,仿佛他们要把我钉在历史的神坛上,供万世膜拜。

    我盯着屏幕,笑了。

    笑声干涩,像金属摩擦。

    “纪念?”我喃喃道,“你们要立碑?”

    我忽然想起韩松临别时说的话:“老子不烧香,只管埋头刨土。”

    那时他正弯腰修理一条漏水的灌溉管,满手泥浆,连抬头看我一眼都懒得。

    可现在呢?

    他们想把我变成一块石头,竖在奥林匹斯山南麓,风吹日晒,任人瞻仰?

    活着的东西,不该被供起来。

    我猛地站起身,手指划过主控台,直接调出“腐殖协议2.0”——那是我在藻床复苏后自创的底层程序,专为将一切“符号化信息”转化为“功能性存在”而设计。

    选中那段铭文分子链,我冷声下令:“重编码。目标:新型固氮酶模板。执行注入。”

    系统发出轻微嗡鸣,仿佛在质疑这个命令的合理性。

    但我没给它犹豫的机会。

    分子链被强行拆解,碱基序列重组,原本承载“荣耀”的信息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催化氮气还原的酶活性位点编码。

    这不再是纪念,而是一次降维——把神坛上的文字,变成泥土里的养分。

    注入完成的瞬间,飞船外壁的苔藓层骤然颤动。

    那层原本稀疏贴附的灰绿色生物膜,像是被唤醒的神经网络,疯狂扩张。

    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缠绕船体,覆盖太阳能板,甚至钻进了散热鳍片的缝隙。

    三日后,整艘飞船已被包裹成一颗缓缓旋转的“生物星球”,表面起伏如呼吸,光合作用效率飙升至理论值的317%。

    监测显示,它不仅能利用星光进行碳固定,更能直接捕获恒星风中的游离氢,合成有机物。

    这是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真正的震撼,在第七天到来。

    当飞船穿越一道高能辐射带时,外层苔藓突然集体重组表面细胞排列,形成断续的图案——

    不是文字,不是肖像,更不是我的名字。

    而是三个动作的剪影:

    翻土。撒种。蹲身查看墒情。

    就像当年我在静海基地做的那样。

    千灯引路使的神经接口传来一阵模糊的意识流,断断续续,却清晰可辨:

    “他们在学你……但不是记住你。”

    我怔在原地,指尖冰凉。

    原来如此。

    人类从不需要领袖,也不需要纪念碑。

    他们只需要一个可以模仿的动作,一个能落地生根的姿态。

    哪怕我销毁所有记录,切断所有连接,他们依然会本能地寻找“源头”——不是为了崇拜,而是为了活下去。

    那么,既然逃不掉成为“源头”的命运……

    我不如彻底变成土地。

    我走向主控台,调出飞船结构图,启动最终程序。

    “分解协议·终章。”

    钛合金骨架设定为可降解模式,钼、硒、钴等微量元素将在未来十万年内缓慢释放,成为行星胚芽的理想基质;能源核心植入生物锁,只有当外界氧气浓度超过18%、液态水稳定存在时才会激活,防止技术滥用。

    而驾驶舱所在的核心舱,则被标记为“延迟崩解”——

    它不会立刻瓦解,也不会永远留存。

    只有当某一天,某个孩子赤脚踩在湿润的土壤上,抬头看见蓝天白云,呼吸到熟悉的空气时……

    它才会自然打开,像一颗熟透的种子,裂开外壳。

    我把这一切设定完毕,最后看了一眼舱外。

    那艘曾属于我的飞船,如今已像一颗漂浮的星球,灰绿表皮随星光微微脉动,仿佛有了生命。

    我靠在舱壁,闭上眼。

    舱内寂静无声,只有苔藓代谢带来的微弱震颤,透过地板传入骨髓。

    就在此时——

    神经接口突现异动。

    一股极其细微的节奏,自深空传来。

    不是数据流,不是信号包。

    但它……很熟。就在此时,神经接口突现异动。

    那不是数据洪流,也不是程序唤醒的提示音,而是一段节奏——低沉、稳定、带着某种近乎固执的规律性,像一颗心脏在宇宙深处缓慢搏动。

    我猛地睁眼,脊椎窜起一股电流。

    这呼吸……是韩松的。

    不可能。

    他早已拒绝接入任何星际网络,连生物信号都做了量子屏蔽。

    可这频率太熟了,每分钟14次,深长如犁地时的喘息,正是他在火星南境垦荒时,躺在红壤上睡着后的惯常节律。

    但它被放大了。

    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穿透星际尘埃、绕过空间褶皱,顺着苔藓菌丝的共振通道,直接敲击我的神经皮层。

    我调出星图,逆向追踪波源。

    坐标落点,竟在火星新垦区地下三千米处——那是“根网计划”的核心辐射圈。

    数据显示,整个星球的菌丝网络正以特定振幅同步震颤,模拟他的胸腔起伏。

    每夜他入睡,身体微动便会被地下真菌群捕捉,转化为生物电脉冲,沿着硅基矿脉扩散至全球。

    这不是通讯,不是技术,甚至不是文明行为。

    这是生命对土地的依恋,演化出的共鸣。

    我忽然懂了。

    他们不需要纪念碑,因为他们已经把我、把韩松、把所有开荒者的姿态,刻进了动作本能里。

    翻土、撒种、蹲身看墒情——这些最原始的动作,正在被孢子记忆、被菌丝复刻、被新生代用脚底板重新演绎。

    我们没死,只是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

    我沉默良久,手指悬停在主控台上方。

    然后,我最后一次打开了广寒宫遗留的音频频道。

    不编码,不加密,不发送任何信息。

    我只是播放了一段录音——

    那是我在火星第一天赤足行走的声音。

    沙粒摩擦脚掌的窸窣,风掠过麦苗残茬的轻响,还有脚下菌丝被踩断时细微的“咔”声。

    三十七秒,原始、粗糙、毫无修饰。

    一段纯粹属于“活着”的噪音。

    播放完毕,我起身,拔掉音频发射器的物理连接,将它砸碎,投入分解炉。

    数月后,监测系统捕捉到异常:火星北纬38度,一处无名营地,一名少年在梦中惊醒,仿佛被什么召唤,赤脚走出帐篷,在荒原上反复踩踏地面,动作竟与录音完全同步。

    第二天清晨,他门前的土地裂开细缝,钻出一株麦苗——通体泛着幽蓝荧光,叶片脉络中流淌着微型生物电。

    而在飞船残骸漂过的猎户座边缘,三粒彗星尘埃悄然吸附了脱落的苔藓孢子,表面开始形成有机膜。

    它们缓缓改变轨道,朝着银河旋臂深处滑去,像三颗被风吹走的种子。

    我望着舷窗外那片渐渐远去的星云,忽然觉得,或许有一天,某个孩子会在陌生的星球上踩出同样的步伐。

    而那时,我们早已不在。

    但泥土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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