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就像一颗深水炸弹被引爆，整个龙国的文娱圈和互联网行业，彻彻底底地“炸”了。
“疯了！培达发彻底疯了！”
“我没看错吧？‘千家影院’计划？！他当电影院是便利店吗？想开就开？”
“楼上的，你那消息过时了！看看这个！‘零广告’！‘全免费’！‘全正版’！培达发要上线的视频平台，这特么是做慈善啊！”
“两百亿砸院线，十年都回不了本！视频平台这么搞，每个月要烧掉多少钱？”
“我宣布，郭少云，就是龙国互联网第一大‘疯子’！没有之一！”
“自杀！这绝对是商业自杀！等着看吧，不出三年，培达发就要被这两个项目活活拖垮！”
网络上的“金融专家”和“业内人士”们，第一次如此口径统一。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培达发这个商业神话，如何亲手“作”死自己。
……
海城，培达发大厦。
17层，这里是培达发文化传播公司的楼层。
此刻总经理办公室内。
白启帆端着咖啡，手却在微微发抖。
他看着窗外，楼下车水马龙，可他总觉得，自己正坐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
“疯了，都疯了……”他喃喃自语。
“咯、咯、咯。”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传来。
会客室的门被推开。
一股混合着高级香水和强大压迫感的气场，瞬间涌了进来。
“白总，久等了。”
来人，正是新成立的“培达发商务服务公司”总经理，胡晓荔。
身高一米七五，踩着一双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高定职业套装，长发干练地盘在脑后。
这位从培达发生物科技公司，一路“拼”上来的奇女子，一出场，就镇住了白启帆。
尤其是那……咳……那夸张到让人无法忽视的车灯，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精英女王气场。
“胡……胡总，你好！”
白启帆赶紧站了起来。
开玩笑，这位可是老板面前的“红人”，当初培达发旗下那几个爆款化妆品品牌，就是她一手从零开始，铺满了全国的线下专柜和品牌店！
论“烧钱”和“铺摊子”，这位才是祖师爷！
“白总，坐。”
胡晓荔没有废话，径直在他对面坐下，从跟随其后的助理手中接过平板。
“我看了您的初步需求。”
“郭董的意思是，至少一千家影院，全国覆盖，对吗？”
“对……对。”白启帆抹了把汗，“胡总，这事……是不是太……太疯狂了点？我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啊。”
他现在是真有点慌了。
胡晓荔闻言，抬起头，那双锐利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疯狂？”
她笑了。
“白总，你来培达发的时间，还是短了点。”
她将平板转向白启帆，屏幕上，已经是一幅极其复杂的战略分布图。
“你担心的，是怎么‘亏’。”
“而我的工作，是思考郭董让我们这么‘亏’的背后，到底想‘赢’什么。”
胡晓荔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动。
“既然郭董要的是‘量’，那我们就给他‘量’，但这个‘量’，不能是蛮干。”
“我做了一个初步的分布策略，你看看。”
“核心思路是：核心城市提质、下沉市场放量、区域均衡覆盖。”
白启帆的眼睛，瞬间被屏幕吸住了。
胡晓荔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第一，我们的‘培达发影院’，必须聚焦核心商圈与人口密集区。”
“在一二线城市，我们的影院，必须绑定最核心的商业综合体，占据购物中心的核心楼层，共享顶级客流。而且，要主打高端化、差异化。重点布局 ImAx、cINItY、杜比影院等高端特效厅，打造旗舰门店。”
“第二，在三四五线城市，乃至重点县域。”
胡晓荔的纤手一划，地图瞬间放大。
“我们要以标准化、高性价比为主，抢占所有增量市场！”
“同样是绑定区域核心商圈，依托成熟商业流量。覆盖所有人口密集的县城城关镇、重点乡镇，比如制造业强镇、旅游小镇。”
“在这些地方，我们不搞花里胡哨的，就以 6-8 个厅、500-800 座的中型影院为主，极限压缩投资成本，适配下沉市场的消费能力。”
白启帆已经听傻了。
(⊙?⊙)
这……这特么……
这思路也太清晰了吧？！
胡晓荔没停，继续说道：
“第三，均衡。”
“我们要避免单一省份过度集中。我拉了个大致的公式。”
她调出一张表格。
“按【每省影院数量 ≈ 该省人口占全国比例 x 1000家】的基数去分配，确保全国覆盖均匀。”
“同时，重点关注那几个传统的人口大省，在这些地方，下沉市场的影院数量，可以再上浮 10%-15%！”
“……”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白启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胡……胡总……”
“你……你这是……真的懂啊！”
“太厉害了！我……我本来还一直担心，这个项目会亏损到死……”
“可听了你的这个建设思路，我……我怎么觉得……”
“这玩意儿……好像不会赔啊？！”
胡晓荔合上平板，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白总。”
“我算是培达发第一批员工了。”
“可以说是从头开始，见证了郭董的商业神话。”
她看着白启帆，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信仰”的光芒。
“你别看郭董，平时总是疯了似的花钱，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突击花钱。”
“但你只要认认真真地把他的‘疯话’落实下去，你就会发现……那里头，全都饱含深意！”
她靠在椅背上，回忆道：
“就说我当初搞的线下门店推广。”
“当时，不只是我们内部团队，包括外面请来的所有咨询公司、所有的从业者，都跟我说，电商才是未来！应该花力气在互联网上卷营销、卷价格！”
“是郭董。”
“是他力排众议，一锤定音，必须走线下！必须砸钱！必须拉高品牌调性！”
“你看现在。”胡晓荔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们的那几个牌子，现在全都是和国外一线品牌，放在一块对比的。”
“去年，我们刚拿下了‘国民最受欢迎品牌’的殊荣。”
“所以……”
她看向白启帆：“这次也一样。”
“如果我没有猜错，郭董的目的，绝对不是简单的铺设院线。”
“他必然有更大的筹谋。”
“我们现在看不懂……”
“只是因为，我们的境界，还不够！”
白启帆听着这番话，只觉得热血上涌。
是啊！
老板什么时候错过？！
是自己格局小了！
“我明白了！”白启帆重重地点头，“胡总，这个项目，我这边的资源，全部向你倾斜！拜托你了！”
“放心。”胡晓荔站起身，“郭董的‘神话’，我们执行者，不能搞砸了。”
……
就在整个龙国互联网，都在为“培达发疯了”而议论不断时。
事件的主角，郭少云。
已经带着自己的老婆赵绮梦，以及父母郭建国和李文芳，抵达了北方的重工业核心城市——
沈城。
培达发航空发动机（沈城）有限公司。
当车队驶入厂区时，郭建国再次被震撼了。
如果说，海城的造船厂是“破败的巨人”。
那这里，就是“重生的神只”。
全新的门头，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培达发航空”大字，庄严而肃穆。
驶入厂区，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旧工厂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宽阔到夸张的柏油路，以及路两旁，一栋栋科技感满满的全新建筑。
全玻璃幕墙的行政大楼。
金属蜂巢结构的实验室。
以及占地面积大到恐怖的白色恒温总装厂房。
赵绮梦在飞机上就看过了资料，她轻声对郭建国说：
“爸，您看。”
“如果我们从俯瞰视角看下去，这座行政楼、旁边的实验楼集群、还有后面的服务中心大楼……”
“这三栋建筑，恰好构成了一架……展翅翱翔的大飞机。”
郭建国：“……”
这帮搞工业的……
连“骚包”，都骚得这么硬核吗？
车，停在了实验楼主楼前。
苏兆亭，这位“太行”系列发动机的总工程师，正带着一群人，早已等候在门口。
这群人，和造船厂的傅谦他们，气质截然不同。
他们一个个，都穿着崭新的白色防静电研究服。
但相同的是，每个人都顶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和乱糟糟的鸡窝头。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对老板的“敬畏”，只有一种看到了“金主爸爸”和“知己”的……狂热！
“郭董！”
苏兆亭快步上前，激动地握住郭少云的手。
“您可算来了！！”
“走走走！快！给您看个宝贝！！”
他根本不给郭少云寒暄的机会，拉着郭少云就往里冲。
“……”
郭少云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老爸老妈。
(；一_一)
得，这帮技术宅，比造船厂那帮还疯。
穿过几道厚重的安全门，进入了核心实验区。
一股淡淡的、仿佛金属被加热后又冷却的特殊气味，钻入鼻腔。
耳边，是“嗡嗡”作响的巨大通风系统声。
实验室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合金支架上。
“太行-2”的测试机，正静静地趴在那里。
它比郭少云在展厅里看到的“太行-1”要庞大得多！
那巨大的风扇叶片，闪烁着一种近乎黑曜石般的乌光，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暴力美学。
“郭董，您看！”苏兆亭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孩子。
“我们的宝贝！”
“大涵道比！全向矢量喷口！三维一体式叶盘！还有……您从智库里给我们的‘高温单晶材料’！”
“它就是个艺术品！”
郭建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国之重器，一时间也看呆了。
郭少云点点头：“苏总工，干得漂亮。”
“但是……”
他话锋一转：“它现在还只是个‘艺术品’，对吧？”
苏兆亭脸上的狂热，瞬间冷却了一半。
他挠了挠那乱糟糟的头发，叹了口气。
“哎……郭董，您真是一针见血。”
“您上次在年会上说的……您要的是‘又快又好’。”
“‘好’，我们快做到了。可‘快’……我们是真的快不起来。”
他指着发动机，开始诉苦。
“真正的难题，太多了！”
“第一，就是您给的那个‘高温材料’。这玩意儿是神物！可……可它的良品率，快把我们逼疯了！”
“我们按图纸，烧一百片叶片，最后能用在测试机上的，不到五片！”
“您知道那一炉子烧掉的是什么吗？全是钱啊！”
郭少云闻言，眼睛一亮。
(☆w☆)
良品率低？
烧钱？
这个我爱听！多说点！
苏兆亭苦着脸，继续说：
“第二，风洞！”
“咱们自己的大型风洞测试场，还在建。那玩意儿太烧钱了……”
“我们现在，只能排队，去借用国家在高原的那个风洞。”
“您猜猜，借用一次，吹一个小时……多少钱？”
“五十万！”
“我们这台测试机，按规程，至少需要吹……一千个小时以上。”
郭少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
“五十万……一千小时……五亿？！”
卧槽！(⊙?⊙)
这特么……这才是真正的“烧钱”啊！
“第三！”苏兆亭的声音更苦了。
“人才！美丽国那边下了死命令，所有在他们那边发动机公司任职的龙国专家，敢回国，就等着巨额索赔和制裁。”
“我们好几个谈好的战略级人才，都被卡住了！”
郭少云皱了皱眉：“智库里的技术，不能帮你们绕开壁垒吗？”
“能！”苏兆亭猛地一拍大腿。
“能提升一大截！但……我们还是卡住了！”
“目前最大的壁垒，在高压压气机上！”
“这玩意儿是发动机的‘心脏’！智库里的技术是下一代的，可我们……我们连这一代的‘加工硬件’都没有！”
“还有！”他指着那个巨大的风扇。
“大直径风扇系统，我们能造！但是，包裹它的那个风扇包容机匣……它的抗冲击能力，还达不到标准。”
“要么，在材料上继续优化。要么，在结构上彻底革新。”
“可这都需要……海量的测试数据。”
“还有……还有那些大型结构件的附属加工厂，他们的硬实力……那些机床，都需要突破！”
苏兆亭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郭董！我们现在……我们不缺斗志！也不缺钱！”
“我们缺……缺一个能镇住场子的‘神’！”
“一个……战略级的顶尖科学家！来给我们指路啊！”
郭少云沉默了。
科学家……
这个系统可买不来。
(?_?)
“不过……科学家我帮不了你。”郭少云缓缓开口。
“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加工硬件’、‘结构革新’、‘材料优化’……”
“这些……技术。”
“我好像……还是有点办法的。”
他看着苏兆亭，神秘一笑。
“苏总工。”
“嗯？”
“你回头，去把你刚才说的所有问题，所有需要的技术、设备图纸，列个清单。”
“我看看……”
“能不能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帮你们把这些……都补全了。”
“特殊渠道？！”
苏兆亭的眼睛，猛地瞪圆了！
他想起来了！
他在年会上！和培达发芯片的那个李明德教授，喝多了聊过！
李明德当时拍着桌子说：
“老苏！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当时也卡住了！卡得快死了！”
“然后！郭董出手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堆‘海外资源’！”
“全套的！先进的！吓死人的技术资料！”
“就是郭董他……他一个人！拖着我们整个团队，往前飞啊！”
原来……
原来这是真的！
“郭董！”苏兆亭“扑通”一下，差点给郭少云跪下。
他抓着郭少云的手，激动得浑身发抖：
“要！要！我马上去准备！”
“我今天晚上不睡了！我马上就去列清单！！”
郭少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不急这一下。”
“先给我们安排个住处吧，我爸妈也累了。”
“哎！哎！好！”苏兆亭这才反应过来。
“郭董，老郭总，李阿姨！赵总！这边请！”
“我早就安排好了！就在我们公司的招待所，保证安静！”
郭少云一行人点点头，跟着他往外走。
然而，车队并没有开向什么“招待所”，而是……开出了厂区，进入了一个刚刚落成的，规模巨大的现代化住宅社区。
“苏总工，这是……”
“哦，这是咱们的员工社区，刚建好。”苏兆亭一脸平淡。
车队驶过一栋栋崭新的高层住宅楼。
在整个社区的最中心，被一片山水园林掩映的地方。
一栋……四层楼高，占地面积夸张，带泳池和巨大花园的……独栋别墅，赫然出现在眼前。
(⊙?⊙)
郭少云当场就愣住了。
“苏总工……你……你管这个……叫‘招待所’？”
苏兆亭停下车，一脸“这不很正常吗”的表情。
他憨厚地笑了笑：
“郭董。”
“这个……这个是当初改造厂区的时候，我们管理层一致通过的。”
“您是咱们的主心骨，总不能让您住招待所吧。”
“所以，就顺便……给您留了一套住宅。”
“您看，还满意吗？”
郭少云看着那栋比自己海城别墅还夸张的“员工宿舍”。
他……他这个老板……
居然特么的……刚知道？！
(t^t)
这种“乱花钱”还不告诉老板的优秀行为！
这种“擅自”给自己老板修别墅的贴心举动！
郭少云的心里……
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