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确实格外喜欢吃点酸的东西。

    岁安察觉到了，笑着拿起一袋她目光停留最久的话梅：

    “想吃这个？”

    清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就买。”

    岁安直接把它放进车里。

    购物车渐渐变得满满当当，从营养品到食物，再到后来岁安坚持要买的一双舒适的平底鞋。

    结账的时候，看着屏幕上跳出的那个不算小的数字，清欢还是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岁安却面不改色，利落地付了钱，然后一手提着好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另一只手依旧稳稳地揽着清欢。

    走出超市，夜风依旧清冷。

    清欢裹着岁安的外套，手里还抓着两颗话梅，先放进岁安嘴里，再放进自己的：

    “我们回家吧。”

    “好，回家。”

    岁安紧了紧揽着她的手臂，一起回了临时的家。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房间，岁安立刻就想接手所有的家务，让清欢好好休息。

    “你别动！”

    清欢却像是被触碰了某种开关，立刻出声制止。

    她快步上前，抢过岁安手里的东西，动作麻利地将买回来的物品分门别类放好，又把外套挂起，然后开始收拾略显凌乱的房间。

    “这些活儿我来做就行，”

    她一边擦拭着桌面，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这是我的工作。”

    岁安看着她性感的臀腰在他眼前晃动，让他刚刚在超市里压下去的担忧又浮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她那副“领地不容侵犯”的模样，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这些日常琐事上，她有着自己的秩序感，这或许也是她获取安全感和价值感的一种方式。

    他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利落地做完一切。

    直到清欢直起腰，轻轻舒了口气，表示所有事情都做完了。

    然而，清欢接下来的举动却让他再次愣住。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运动后的红晕，眼神有些飘忽，细若蚊蚋说：

    “今天，辛苦你了。

    我……我帮你搓背吧。”

    说着，就要拉他往浴室走。

    “……”

    岁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她说了什么，耳朵尖瞬间就红了。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脚底像生了根，身体僵硬地被她拉着挪动了两步。

    “等等，清欢，”

    他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窘迫，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你现在怀着孕呢，还是不要了吧？

    我怕不小心……伤到孩子。”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某些旖旎的画面。

    毕竟，以往她拉他进浴室，十有八九都是为了那事。

    清欢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怔，随即整张脸“唰”地一下红透了。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地跺了跺脚：

    “萧岁安！你……你想什么呢！”

    她眼圈都气红了：

    “我，我就是想帮你搓搓背！

    看你今天跑前跑后，又是去医院又是买东西的，肯定累了。

    你……你满脑子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越说越气，伸出手指想戳他胸口，又觉得这动作太过亲昵而缩了回来，只能愤愤地瞪着他。

    岁安被她这么一吼，这才明白是自己想歪了，顿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他挠了挠头，脸上火烧火燎的，嘴里还不服气地辩解：

    “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谁让你以前每次拉我进浴室，都是要……要那个。

    我这不是形成条件反射了嘛。”

    他越说声音越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还是清晰可闻。

    “你还说！”

    清欢也顾不上什么怀孕不能动气了，猛地扑上去，抓起他的手腕，泄愤似的，在他手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嘶——”

    岁安吃痛，却没敢挣脱，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清欢咬完，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火，但看着他的表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她不再给他继续胡言乱语的机会，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一把将他推进了浴室，然后自己也跟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狭小的浴室里，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暧昧。

    水汽似乎尚未完全散去，带着沐浴露的淡淡清香。

    岁安坐在矮凳上，看着站在面前、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的清欢，心跳莫名加速。

    清欢瞪着他，咬了咬下唇。

    她打开热水阀，调试着水温，哗哗的水声打破了寂静。

    “转过去。”

    她命令道。

    岁安看着她固执的样子，知道今天这背是非搓不可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地转过身，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脊背。

    温热的水流淋湿了他的背部，随后，一块柔软的毛巾覆盖了上来。

    清欢的手带着温水和皂液的湿滑，异常认真地在他背上擦拭着。

    岁安他闭上眼，感受着水流和她的触摸，一天奔波的疲惫似乎真的在这温柔的服侍下渐渐消散。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深山寒冷的冬天，他们也会这样互相帮忙擦洗，那是相依为命岁月里、抵御寒冷的温暖。

    “清欢，”

    他低声开口，声音在水声中有些模糊：

    “谢谢。”

    背后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感觉到一个带着湿气的额头抵在了他的后背。

    “笨蛋……”

    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岁安没有动，任由她靠着。

    清欢帮岁安搓完背，轮到他时，他坚持也要帮她。

    两人在这方小天地里磨蹭了许久，才终于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医院的消毒水味。

    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浑身都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暖意。

    清欢拉着岁安在沙发上坐下，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正播放着无关紧要的夜间新闻，声音成了恰到好处的背景音。

    她穿着棉质睡裙，裙摆下露出两截白皙纤细的小腿。

    她拍了拍自己并拢的大腿，对岁安示意：

    “躺下。”

    岁安顺从地侧身躺下，将头枕在她富有弹性的大腿上。

    这个姿势让他能仰视着她低垂的脸庞。

    她拿出一个小小的掏耳勺，熟练地凑近他的耳朵。

    冰凉的金属尖端触碰到耳廓，岁安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