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当然知道范小胖的心思，她是半路才陪伴在他身边的。
那时她刚从一系列的舆论漩涡中走出来，总是觉得 “配不上”自己。
这两年她拼了命地接戏、跑综艺、谈代言，无非是想成为能与他并肩的人。
而非被人嚼舌根说成 “李扬养着的情人。”
“赚钱的事有我！”
李扬握紧她的手。
“小胖，你没必要这么辛苦。”
范小胖的眼眸软了下来，反手握住他的手。
“那不一样，拍戏是我喜欢的事业。
《武媚娘》年前就能杀青了，拍完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好不好？
而且我也想帮帮你，我多赚点，也能帮你分担点压力。”
“傻丫头！”
李扬心中失笑一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李扬没戳破她的借口，只是将自己的咖啡杯递到她手里。
“先喝点热的，一会上了飞机好好睡会儿。”
他转头又对圆圆说道：“圆圆，给你小姐姐准备点温蜂蜜水。”
这时，候机室的广播里响起了登机提示。
“前往洛杉矶的 cA987 次航班开始登机。
请各位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到 36 号登机口办理登机手续。”
范小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整理了下大衣。
随即挽住李扬的胳膊，脚步轻快地走向登机口。
十二个小时的跨洋飞行漫长而枯燥。
头等舱的座椅放平成了一张小床，范小胖窝在李扬身边，盖着羊绒毯子没多久就睡着了。
李扬看着她蹙着的眉头，伸手轻轻抚过她眼下的青黑，心里满是疼惜。
“扬哥，您要不要也睡会儿？”
圆圆递过来一个眼罩。
“到达洛杉矶是当地时间上午，你最好睡一会倒下时差。”
“不了，我看看张明发来的嘉宾名单。”
李扬接过笔记本电脑，目光扫过屏幕上的名字。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玛丽昂?歌迪亚、克里斯托弗?诺兰……
都是好莱坞的重量级人物。
不过看到诺兰的名字，李扬有些恶趣味的想到。
“不知道到时候诺兰看完《盗梦》，会不会觉得心里失去了什么？”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冯总那边，最近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冯总上周发过邮件，说纽约分部的投资项目一切顺利，还问了你什么时候来洛杉矶参加首映礼。”
圆圆回忆道：“她这周应该会来洛杉矶考察房地产投资。”
李扬 “嗯” 了一声，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冯玉雪从他刚创业时就跟着他打理财务，是他最信任的人。
只是两人都太过内敛，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情愫。
就像埋在心底的种子，悄悄生根发芽，却始终没有开花。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时，当地时间正是中午十二点。
走出舱门，加州的阳光热烈而刺眼，张明已经带着车队等候在停机坪旁。
黑色的林肯领航员排成一排，车窗贴着深色玻璃膜，低调里透着奢华。
“李导，范小姐，一路辛苦了。”
张明恭敬地打开车门。
“比弗利的别墅已经打扫干净了，您的房间也整理好了。”
李扬坐进车里，揉了揉太阳穴。
“首映式的安排再跟我说说。”
“《盗梦》的首映礼，25 号晚上在柯达华夏大剧院举行。
当晚的国内媒体记者二十人，欧美媒体十五家。”
张明熟稔地汇报着。
“你的杰尼亚手工缝制西装、范小姐的 Elie Saab 高定礼服，明天一早就会送抵别墅。”
“嗯！”
李扬点了点头，“我今天先倒下时差，明早你把礼服送过来，顺便汇报下嘉宾的确认情况。”
“好的！”
张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李导，冯总前天就从纽约飞过来了。
这两天一直在考察洛杉矶的商业地产，现在住在你的别墅里。”
李扬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上却依旧平静。
“知道了！”
靠在他肩上的范小胖原本闭着眼睛休息。
听到 “冯玉雪” 三个字时，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她对这位 “李扬的大管家” 闻名已久。
偶尔在李扬的视频会议里见过几次，在她的印象里冯玉雪是个穿着职业装、眼神锐利的女人。
冯玉雪的做事风格雷厉风行，据说李扬所有的投资决策都会先跟她商量。
能在李扬不在霉国时住进他的别墅，这份信任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范小胖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棕榈树，狐狸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又很快闭上眼，声音慵懒。
“冯总倒是挺负责的，你不在都还这么上心。”
李扬没听出她话里的试探，只当是她在夸赞冯玉雪。
“她跟着我这么久了，做事一直很靠谱。”
车子行驶四十多分钟后，终于抵达了比弗利山庄的别墅。
白色的地中海风格建筑在阳光下格外醒目，院子里的热带植物长得郁郁葱葱，泳池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
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接过他们的行李。
“先生，夫人，冯小姐一早就带助理去圣莫尼卡考察项目了，说傍晚才会回来。”
李扬点点头，牵着范小胖的手走进客厅。
挑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几幅印象派的画作，都是他这几年陆续收藏的珍品。
客厅中央的欧式沙发宽大柔软，范小胖刚坐下就打起了哈欠，倦意再也压不住。
“小胖，先去洗漱休息会儿吧。”
李扬弯腰抱起她，脚步轻缓地走上二楼卧室。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显然是冯玉雪特意让人准备的。
他把范小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我就在旁边的书房，醒了喊我。”
范小胖拉住他的手，眼神朦胧。
“亲爱的，陪我睡会儿。”
李扬无奈地笑了笑，脱掉外套躺在她身边。
她立刻像小猫似的蜷缩进他怀里，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李扬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指尖轻拂过她的发丝，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冯玉雪——不知道她这次来，会不会……
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压下思绪，闭上眼睛，将所有的琐事都暂时抛到脑后。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卧室安静得只剩下彼此交叠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