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书局开张

    张勤望着朱雀大街上来往的倭国留下的一些学僧,心知这番谏言虽未能根除隐患,至少为大唐树起了一道藩篱。

    对于朝廷将倭国列为必征之国,现在还不抱希望。

    或许等到白江口之战爆发,届时朝廷能相信倭患图。

    而此刻的太极殿内,李渊父子三人正对着倭国进贡的鎏金佛龛沉思。

    素来有见识的张勤,为何对这倭国审慎至此,莫非这倭人真藏着怎样的一个民族野心?

    正月初十,年假还有几天。

    张勤在书房铺开一沓硬黄纸,用镇纸压平四角。

    他取来工笔小楷,先画一个大圆环,接着是两个圆环...直至最多的九个圆环,三三排列。

    又画竹节似的竖条,从一条到九条,而其中最简单的一条是一只小鸡模样。

    最后写楷体字“一万”到“九万”。

    画到第四套牌时,他添上朱砂绘的“中”字,四周描金边。

    “韩老伯,去找个没休息的木匠来。”张勤将画样递出。

    “按此图雕版,每样刻四块,用楸木料。”

    寻来的木匠端详画样:“这圆环套圆环的,倒像铜钱串儿。”

    三日后,首副麻将制成。一百三十六块木牌盛在紫檀盒里,碰撞声清脆。

    周小虎抓起一把牌:“师叔,这比叶子戏牌厚实!”

    张勤在案上铺开绒布:“今日学新戏,名‘麻将’。”

    他先教理牌。

    苏怡将“万”牌按顺序排好,林素问却把“条子”按竹节数量排列。

    小禾摸到红中牌好奇:“这红牌有何用?”

    张勤笑答:“此牌百搭,可顶任意牌。”

    首局试玩,张勤边发牌边讲解:“同花色三张连号是顺子,三张相同是刻子。”

    韩老伯凑起“二三四筒”时眉开眼笑,周小虎却抓着一把一三五的间隔牌发愁。

    苏怡突然推倒手中的牌:“这‘一二三万’‘四五六条’加上红中顶来的‘七八九筒’,加上这两个幺鸡,可算成牌?”

    一日后,麻将已成张宅新宠。

    厨娘们趁备膳之余时常摸两圈,院中常闻“碰!”“杠!”“胡!”之声。

    有日林素问用红中凑成“七小对”,赢走小虎半月例钱。

    韩老伯更创出“清一色”打法,满手筒牌如叠罗汉。

    暮春某夜,麻将声惊动邻舍。

    孙郎中叩门来看,片刻便坐下摸牌。

    不出三日,麻将传遍延康坊。

    张勤见院中海棠树下常设牌局,心想这戏法倒比经书传得快。

    而那副初代麻将,被苏怡收在房中,说是留着教孩儿识数用。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

    张勤年前虽从太医署和司农寺告了假,然而长安书局的编纂之事则不容有失。

    正月十五,长安城尚沉浸在年节余韵中,新设的长安书局在朱雀大街西侧悄然开张。

    没有锣鼓喧天,只有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在晨光中泛着漆光。

    张勤辰时三刻到书局点卯时,东宫派来的王珪和秦王府遣来的杜如晦已等在值房。

    “张编纂来得正好。”赵德推过一叠空白册页,“殿下吩咐,首印书目由您定夺。”

    孙恒补充道:“活字库现有三万七千字,松烟墨备了二百斤。”

    张勤从袖中取出两卷手稿。

    先展开的是官版《千字文》,又在旁铺开自己编的《三字经》。

    王珪捻须细看:“这《三字经》句式新奇,不知出处?”

    张勤答:“前些年教庄户孩童时编的,这次准备呈过陛下审阅。”

    巳时三刻,三人一同进宫面圣。

    两仪殿里炭火暖融,李渊正批阅元宵灯会的奏章。

    张勤将两本书稿并呈:“《千字文》可习字,《三字经》宜蒙训。”

    李渊命赵内侍接过大声朗读。

    等听到“唐高祖,起义师”处停住:“唐高祖?莫非是朕将来的谥号。”

    “微臣糊涂,请陛下赐罪。”张勤恍然大悟,立即躬身行礼。

    “无妨,张卿这想的谥号倒是合朕心意,然而朕尚在世,这高祖之说,不吉利。”

    “微臣明白,那便改成‘武德爷,起义师’如何?”张勤赶紧弥补道。

    “善。”

    李渊令内侍继续试读。

    当念到“蚕吐丝,蜂酿蜜”时,皇帝颔首:“比《急就篇》更近民生。”

    但看到“廿二史”处蹙眉,张勤立即解释:“此乃虚指历代史鉴。”

    最终朱批“可刊”,另在页脚添注“幼学须正音律”,指“教不严”句需协韵。

    回到书局,工匠们连夜赶工。

    王木匠带人排活字时发现“稷”字缺模,张勤当场刻了陶字补上。

    首印那日,墨香弥漫整条街坊。

    长安书局设在西市的售书铺刚卸下门板,就有个穿短褐的工匠在门口探头。

    伙计周小三正摆出青布包裹的新书,那工匠指着《三字经》问:“这册子多少钱?”

    “三百文。”周小三答。工匠瞪圆眼:“往常蒙书不都要三贯钱么?”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纸页,“给我拿一本...不,两本!家里大小子开蒙,小的也能沾光。”

    巳时未到,铺子前聚起七八个人。

    有个卖胡饼的妇人攥着钱袋犹豫:“掌柜的,这书能翻看否?”

    得到允许后,她小心翻开《千字文》,指尖避着墨迹细看,忽然对旁人说:“王婶,这字比蒙馆先生写得还齐整!”

    两人各买了一本,用油纸包了揣进怀里。

    午时,国子监的生员来采买,见铺前排起长队诧异:“今日怎这般热闹?”

    排在前头的染坊帮工回头道:“这书便宜!咱攒半年钱就买得起。”

    未时三刻,铺里《三字经》售罄。

    周小三急奔书局报信,张勤正在库房验看新到的竹纸。

    听闻消息,他令工匠连夜赶工加印。

    翌日清晨,队伍排到了街口。

    有个老丈牵着孙儿来,掏出串麻钱一枚枚数:“差二十文,掌柜通融否?”

    周小三见孩子眼巴巴望着书,垫钱卖了。

    老人走出几步又折回,塞来十来个蒸饼:“自家做的,抵那二十文。”

    至午,秦王府派人采买百部《三字经》分发属官子弟。

    车马堵了半条街,引得更多百姓围观。

    绸缎庄伙计议论:“王府都买,定是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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