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我们又赢了一个案子。”
白萦芑举杯。
“也庆祝你通过法律资格考试的第一门。”
“谢谢。”
纪黎明笑着与她碰杯。
“没有你的鼓励，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做到。”
餐厅灯光柔和，音乐悠扬。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白萦芑突然问。
“在医院病房？”
纪黎明笑。
“你像救世主一样出现。”
“而你像只受伤但倔强的小兽。”
白萦芑眼中带笑。
“那时我就觉得，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纪黎明轻声问。
“眼神。”
白萦芑抿了口酒。
“即使躺在病床上，眼神依然清醒坚定。”
她顿了顿。
“我很欣赏。”
纪黎明心跳加速。
“只是欣赏？”
白萦芑挑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
纪黎明深吸一口气。
“这几个月的共事，让我更加......”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打断。
“抱歉。”
白萦芑接起电话，脸色渐变。
“怎么了？”
她挂断电话后，纪黎明问。
“新案子。”
白萦芑神色凝重。
“非常棘手。”
委托人是一位年轻女性，李小雅。
她脸色苍白，双手颤抖。
“我男朋友...他要杀我。”
“慢慢说。”
白萦芑递给她一杯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个月前。”
李小雅哽咽。
“先是我的刹车失灵，然后是家里煤气泄漏......”
“有证据吗？”
纪黎明问。
“没有直接证据。”
李小雅摇头。
“但每次出事前，他都问我买了什么保险。”
“你投保了多少？”
白萦芑敏锐地问。
“两份人身意外险，总额五百万。”
李小雅低语。
“受益人都是他。”
纪黎明与白萦芑交换眼神。
“我们需要见见你男朋友。”
许临泉看起来是标准好男人。
衣着得体，谈吐文雅。
“小雅最近压力太大。”
他一脸担忧。
“她总是疑神疑鬼。”
“关于保险的事？”
白萦芑问。
“那是她主动要买的。”
许临泉解释。
“说万一她出事，我能过得轻松点。”
“她很爱你。”
纪黎明观察他的表情。
“当然！”
许临泉语气坚定。
“我也爱她，怎么可能伤害她？”
送走许临泉，李小雅从隔壁房间出来。
“他在撒谎！”
她激动地说。
“上次刹车失灵前，他动过我的车！”
“但我们没有证据。”
白萦芑叹气。
“警方也不立案。”
“那就设个局。”
纪黎明突然说。
“什么？”
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他。
“引蛇出洞。”
“让他自己暴露。”
计划很简单。
李小雅假装要修改保险受益人。
“我表哥从国外回来了。”
她按照剧本给许临泉打电话。
“我想把受益人改成他。”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为什么？”
许临泉声音平静，但透着冷意。
“你说得对，我不能总依赖你。”
李小雅努力保持镇定。
“晚上见面谈吧。”
挂断电话，她浑身发抖。
“他声音变了...平时不是这样的......”
“准备好监控设备。”
白萦芑检查着她包里的窃听器。
“我们会一直在隔壁。”
当晚，餐厅包间。
许临泉准时到达。
“为什么突然改受益人？”
他直接问。
“就是觉得不太合适。”
李小雅按计划说。
“我们还没结婚.......”
“就因为这个？”
许临泉轻笑。
“我们可以马上结婚。”
“我...我需要考虑。”
李小雅向后缩了缩。
许临泉突然抓住她的手。
“小雅，别做傻事。”
他的眼神变得危险。
“那些保险是我们未来的保障。”
“如果我不改呢？”
李小雅颤抖着问。
许临泉眯起眼睛。
“那就太遗憾了。”
他凑近她。
“你知道，意外随时可能发生。”
“录音拿到了。”
隔壁房间，白萦芑摘下耳机对纪黎明说。
纪黎明点头：“足够立案了。”
警方迅速行动，以涉嫌谋杀未遂逮捕了许临泉。
面对铁证，许临泉崩溃认罪。
“她要是乖乖的...我也不会......”
李小雅痛哭失声：“为什么......”
白萦芑轻拍她的肩：
“你安全了。”
处理完后续，两人回到事务所。
“又一个为钱疯狂的。”
纪黎明感慨。
“人性经不起考验。”
白萦芑揉着眉心。
“累了？” 纪黎明关切地问。
“有点。”
她抬眼看他，“今天多亏你。”
“彼此配合。” 他微笑。
气氛微妙地沉默了一瞬。
“饿了吗？”
纪黎明轻声问，“上次的庆祝晚餐被打断了。”
白萦芑眼中泛起笑意：
“你记得？”
“当然。”
他注视着她。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
纪黎明试探着问。
白萦芑唇角微扬：
“好。”
这次他们选了一家更安静的餐厅。
“敬又一个胜利。”
纪黎明举杯。
“也敬你。”
白萦芑与他碰杯，“通过第二门考试了。”
“名师出高徒。” 他笑。
“少来。”
她嗔怪地看他一眼，眼波流转。
纪黎明心跳快了半拍。
“萦芑，” 他放下酒杯，语气认真，“我想说......”
“嗯？” 她静静等待。
“这几个月的共事，” 他深吸一口气，“让我更确定一件事。”
“我不仅仅欣赏你，” 他目光灼灼，“我喜欢你。”
白萦芑指尖微颤，酒杯轻轻晃动。
“黎明......” 她声音很轻。
“我不急，” 他温和地说，“你可以慢慢考虑。”
她低头沉默片刻。
再抬眼时，眸中有光。
“不用考虑。”
她轻声说。
纪黎明一怔。
“我也喜欢你。”
白萦芑微笑起来，如冰雪初融。
他眼中迸发出惊喜：
“真的？”
“我像开玩笑？” 她挑眉。
“不像！”
他立刻否认，笑容扩大。
纪黎明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是我的荣幸。”
他郑重地说。
“也是我的。”
她回握他，指尖温暖。
关系确定后，工作氛围更添默契。
“纪助理，这份文件......”
白萦芑抬头唤他。
“已经整理好了。”
纪黎明将文件夹递上。
她接过，指尖相触。
“效率真高。”
白萦芑笑睨他一眼。
“不能让白律师失望。”
纪黎明故作正经。
“私下还叫白律师？”
白萦芑压低声音。
“萦芑。”
纪黎明从善如流，声音温柔。
白萦芑满意地低头继续工作，耳根微红。
新案子接踵而至。
“劳动纠纷？”
纪黎明翻阅档案。
“员工指控公司非法解约。”
白萦芑点头，“看起来是常规案件。”
但他们很快发现了异常。
“这已经是第三起类似投诉了。”
纪黎明指出。
“针对同一家公司......”
白萦芑沉思，“‘创新动力’......”
“有预谋的？” 纪黎明猜测。
“见见当事人再说。”
白萦芑决定。
当事人刘海强一脸愤慨：
“他们无缘无故开除我！”
“理由是什么？”
白萦芑问。
“说我泄露商业秘密！”
刘海强激动道，“根本没有！”
“您能详细说说经过吗？”
纪黎明引导他。
“我就是正常上班，突然就被叫去谈话，然后......”
刘海强摊手。
“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纪黎明追问。
刘强想了想：
“前几天我撞见经理和竞争对手吃饭......”
白萦芑与纪黎明交换眼神。
“有意思。” 她轻声道。
送走刘海强。
纪黎明分析：
“灭口？”
“或者嫁祸。”
白萦芑补充。
他们调查了前两起案件当事人。
“都曾发现公司高层有问题。”
纪黎明汇总信息。
“一个发现财务造假，一个目睹受贿。”
白萦芑点头，“模式一致。”
“我们需要证据。” 纪黎明说。
“从那个经理入手。” 白萦芑拍板。
他们跟踪经理数日，拍下他与竞争对手多次会面的照片。
“还不够。”
白萦芑蹙眉。
“交给我。”
纪黎明有了主意。
他伪装成猎头接触经理。
“贵公司最近动荡啊......”
纪黎明暗示。
经理果然上钩：
“都是些不听话的员工......”
“听说您手里有资源？”
纪黎明引导。
经理炫耀：“当然，我能带走整个团队和技术......”
录音证据到手。
“干得漂亮。”
白萦芑露出夸赞的神色。
“基本操作。”
纪黎明故作淡定。
白萦芑轻笑：“夸你一句就飘了？”
“不敢。” 纪黎明笑着看她。
庭审很顺利。
证据确凿，公司败诉。
刘海强拿回赔偿，感激不尽。
“谢谢你们！” 他连连道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萦芑微笑。
送走当事人，她转向纪黎明：
“庆祝一下？”
“听你的。” 他温柔注视她。
这次他们没去外面，而是去了白家。
纪黎明亲自下厨。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白萦芑倚在厨房门口。
纪黎明翻炒着锅里的菜。
“尝尝？”
她走过去，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好吃。”
白萦芑真心称赞。
纪黎明低头看她，距离很近。
“萦芑......”
他声音微哑。
“嗯？”
白萦芑抬头，眸若秋水。
纪黎明轻轻吻住她。
白萦芑怔了瞬，随即回应。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息。
“菜要糊了。”
白萦芑小声提醒。
“不管它。”
纪黎明又吻上去。
最终菜还是上了桌，虽然有点凉。
“都怪你。”
白萦芑嗔怪。
“我的错。”
纪黎明从善如流，给她夹菜。
饭后，他们窝在沙发里。
“感觉像做梦。” 纪黎明轻抚她的发丝。
“嗯？” 她靠在他肩上。
“能这样和你在一起。” 他低声说。
她抬头看他：“后悔了？”
“永不。”
纪黎明郑重道。
白萦芑微笑，重新靠回他肩上。
“明天还有个并购案要谈。”
她想起工作。
“我陪你。”
纪黎明握紧她的手。
“当然。”
白萦芑语气理所当然，“你现在是我的王牌助理。”
“兼男朋友。”
纪黎明补充。
“兼男朋友。”
白萦芑笑着承认。
并购案谈判桌上，对方律师咄咄逼人。
“这个条款必须修改。”
白萦芑寸步不让。
“这是我们底线。”
对方态度强硬。
纪黎明悄悄推过一张纸条。
白萦芑扫了一眼，心中了然。
“既然贵方在知识产权上如此坚持。”
她语气一转，“那我们谈谈贵方子公司那起未决的侵权诉讼？”
对方律师脸色顿变。
“你怎么......”
他咽回后面的话。
“看来有必要重新评估风险。”
对方负责人沉声道。
休会期间，白萦芑对纪黎明微笑：
“情报准确。”
“准备工作充分而已。”
纪黎明谦虚道。
“不愧是你。”
白萦芑眼中带着骄傲。
最终谈判达成协议，条件对他们客户更有利。
“合作愉快。”
白萦芑与对方握手。
“白律师名不虚传。”
对方负责人由衷道，“您的助理也很出色。”
“他确实很棒。”
白萦芑看纪黎明的眼神带着光。
回程车上，纪黎明开车，白萦芑放松地靠在副驾。
“累了？” 他关切地问。
“有点。”
她闭目养神，“但很开心。”
“因为赢了？”
“因为你。”
白萦芑轻声说。
纪黎明嘴角扬起。
等红灯时，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以后还有很多这样的日子。”
纪黎明温柔地说。
“嗯。”
白萦芑反握他，心中充盈。
———
“新案子，棘手的。”
白萦芑将一份厚实的文件推过桌面，眉头微蹙。
“‘芯创科技’诉‘环球动力’窃取芯片设计源代码。”
纪黎明拿起文件快速浏览：
“跨国巨头对本土新锐？标的额...惊人。”
“没错。”
白萦芑点头。
“‘环球动力’反诉‘芯创’恶意诉讼，商业诋毁。”
“舆论战已经打响。”
“‘芯创’的证据？”
“部分代码雷同度极高，但‘环球’声称是独立开发。”
白萦芑敲敲文件。
“关键证人，前‘芯创’首席工程师，张晟，现在为‘环球’工作。”
“突破口在他。”
纪黎明了然。
“准备一下，我们去见‘芯创’的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