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君盯着屏幕，睫毛轻轻颤动。过了几秒，她极轻地“嗯”了一声。
雨声敲打着窗户，电影对白渐渐模糊。
李伟起身时，陈丽君的衬衫纽扣崩开一颗，滚落到地毯上。
她轻呼一声，下意识拢住衣领。丝袜也被勾破了，从脚踝一直裂到膝弯。
“别动。”李伟按住她想遮掩的手，“这样挺好。”
窗外雷声滚过，雨下得更大了。
陈丽君偏过头，耳根通红，但没再挣扎。任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丝袜破口处。
“去泡个澡？”他在她耳边问。
“不要。”她声音发颤。
李伟低笑：“那晚上一起。”
他起身往浴室走，电影还在继续播放。水声响起时，陈丽君慢慢坐起身，把破掉的丝袜卷下来，团成一团握在手心。
浴室门开着一条缝，热气缓缓飘出。她看着那道缝隙，心跳还没完全平复。
陈丽君低头看着衬衫上崩掉的第三颗纽扣，有些无措。
“别动，我去找针线。”李伟说着就往外走。
没过多久，他拿着个针线包回来了。“转过来，我帮你缝。”
“我脱下来给你缝吧？”
“就这样穿着缝。”李伟已经穿好针线，“放心，我手艺还行。”
他手指轻轻按住衣襟，开始缝补。针脚很稳，偶尔指尖会碰到她的皮肤。
“李伟，你……”
“嗯？”他没抬头，专注手上的动作，“以前衣服都是自己改，习惯了。”
他的呼吸拂过她颈侧。陈丽君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乱动。”他声音带笑，“再动就扎到你了。”
纽扣很快缝好了，比原来还牢固。
“好了。”他打了个结，低头咬断线头。
陈丽君刚要道谢，他却凑近：“不给点奖励？”
“什么奖励？”
“比如……”他指指自己的脸颊。
陈丽君瞪他一眼，但看他坚持的样子，只好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行了吧？”
李伟满意地笑了，把针线包收好。
窗外夜色渐深，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
李伟开了瓶红酒，两人靠在沙发上小酌。陈丽君喝酒后话变多了些，但眼神里总带着点说不清的犹豫。
“李伟，”她忽然放下酒杯，很认真地看着他，“那十五万，我不是不想还。”
他晃着酒杯的手停了一下。
“我知道。”他点点头，“没人说你不想还。”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头玩着杯脚。
李伟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明白她在纠结什么。年龄，身份，还有那笔钱，都让她觉得在这段关系里矮了一截。
他凑近些，声音放轻：“说一句你喜欢我，很难吗？”
陈丽君猛地抬头，脸颊泛红。她瞪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看吧，”李伟笑着靠回沙发，“比还钱还难。”
她抓起抱枕扔向他，被他轻松接住。
“不说也行。”他把抱枕塞到身后，“反正我知道。”
窗外的霓虹灯一闪一闪，映在两人身上。这个话题就这样被轻轻带过，谁都没再提起。
李伟看她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知道那句话是问不出来了。
他不再追问，伸手把茶几上的酒杯挪到一边，给她腾出空间。
“过来。”他声音低了些。
陈丽君没动，但眼神闪了闪。
李伟往前倾身，手轻轻搭在她腰侧。这次她没躲，反而迎了上来。
她的回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主动，带着点破罐破摔的劲儿。手指揪住他衣领时，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空酒杯。
玻璃杯在茶几上滚了半圈，没人去扶。
李伟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任由她主导这个吻。她能尝到他唇间红酒的余味，比想象中要甜。
等她稍微退开喘气时，他低笑：“今天这么主动？”
陈丽君没回答，只是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上。
窗外传来隐约的车声，但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刚才那个没回答的问题，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夜深了，雨也停了。
陈丽君靠在李伟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睡衣扣子。
“小时候家里穷，”她突然开口，“经常要去地里干活。”
她摊开手掌，指节处有层薄薄的茧。
李伟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那些茧子。
“都过去了。”他说。
“那你呢？”她抬头看他，“你小时候什么样？”
“我啊，”李伟笑了，“整天想着怎么赚钱。第一次做生意是小学六年级，倒卖卡。”
陈丽君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李伟手机亮了，室友群里在讨论娃娃机店的事。新买家已经在提前宣传了。
“这人挺会造势。”李伟把手机递给她看。
陈丽君仔细看了看：“但优惠力度太大，长期可能亏本。”
“没错。”李伟有点惊讶，“你也懂这个？”
“辅导员不是白当的。”她微微挑眉，“见过太多学生创业案例了。”
李伟凑近亲了她一下：“陈老师真厉害。”
陈丽君推开他，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想起当初找他谈当班长的事，那时他刚创业成功，整个人意气风发。
“其实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不一样。”她轻声说。
“什么时候？”
“找你当班长那次。”陈丽君看着他，“你坐在教室里，明明是个学生，却比老师还沉稳。”
李伟低笑：“那是因为前一天熬夜看资料，困得说不出话。”
她捶了他一下，又被他握住手。
夜色渐深，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时而说正事，时而开玩笑。陈丽君发现，和他聊天很舒服，不用刻意找话题，也不用掩饰什么。
这是她很久都没有过的轻松。
陈丽君忍不住笑出来：“其实当初选你当班委，是觉得你最像刺头。”
李伟挑眉：“什么意思？”
“以暴制暴啊。”她眼里带着狡黠，“让你管着那帮调皮鬼，省得我操心。”
“好啊陈老师，”李伟翻身靠近，“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两人笑着闹作一团。
安静下来后，李伟突然说：“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