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面馆老板忽然感觉反胃，晚餐和合成蛋白饮料在食道里翻涌。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指甲掐进掌心，却发现自己和周围人一样，只是沉默地站着。

    能量栅栏上蓝色光晕在视网膜上留下灼痕，像某种无声警告。

    治安机甲发出机械合成音，请各位公民继续散步不要因此扰乱心情，22点之前一定要回去。

    人群像被解除了定身咒，突然活过来般开始移动。

    老板已经没心情散步了，他随着部分人流裹挟着走向电梯口，路上人们谈笑风生，没有过多讨论刚才处置的事情。

    他路上瞥见专门清洁机器人已经进场，它们履带碾过血迹时喷出某种透明凝胶，那些肉块和骨渣立刻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般消失，接下来是修复地板。

    电梯门关闭瞬间，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广场中央崭新的地砖，那里甚至没有留下爆炸的焦痕，这效率太快了。

    走了20分钟回到自己的房间，消毒程序刚好结束。

    空气里残留的臭氧味让他想起小时候在牧区见过的雷暴天气，情绪一瞬间回到过去，心里产生感慨情绪，情绪很悲慨。

    智能助手声音又从天花板传来，检测到公民心率异常，是否需要服用镇静剂又或者Al心理医生。

    老板烦躁挥挥手拒绝，他瘫倒在沙发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广场上的血腥场景，他做为普通人什么都无法改变。

    喊话自动打开电视，让电视随机播放电视剧后就躺在床上摆了。

    不过他们这些旧时代的人有旧时代的好处，白马对他们的照顾是真好，旧时代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享福，但是新一代人就不一样了。

    ————

    白马来到婴儿保温室，作为高层来看看国家的未来。

    白马穿过层层生物识别门禁，步入一座位于地下1500米的特殊保育中心。

    穹顶模拟着蓝天白云的全息投影，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消毒水与奶香混合的气息。

    保育室内，上千个透明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正在发育的婴儿。

    他们闭着眼睛沉睡在羊水中，身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纳米导管，输送着精确配比的营养液和基因优化剂。

    白马轻轻抚过一个培养舱的表面，舱内的婴儿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动了动手指，白马一瞬间心软一下但又收起情绪。

    白马叫来研究员，询问第17批基因优化项目进展如何？

    身后研究员立刻调出全息数据面板，表示成功率提升至92.3%，肌肉密度和神经反应速度均超过预期值15%，不过……

    白马：说。

    研究员咽了咽口水继续往下说，部分婴儿出现了轻微基因排斥反应，表现为视网膜色素异常和听觉神经敏感度下降，但是他们已经超过普通人了。

    研究员最后一句话很明显是在争取什么。

    白马：调整基因序列重新校准，我们的下一代必须完美，那些有一定缺陷的就迅速取出来，注射催化剂迅速让其长大，送到战场填线发挥最后价值。

    研究员咬着嘴唇点头答应，转过身快步离开。

    白马前往幼儿园区，穿过一道虹膜识别门禁步入幼儿园区。

    这里的墙壁被漆成柔和的淡蓝色，天花板上漂浮着会变换形状的云朵投影，整个天花板都是投影快。

    来到一间教室，这里有数百名3-6岁的儿童整齐坐在课桌前，他们穿着统一白色连体服，手腕上都戴着监测生命体征的智能环。

    女老师在大灾变前是清北大学研究生，她见白马来了表情愣了一下，愣神两秒恐惧四秒但很快收住。

    “白马哥哥好！”

    孩子们异口同声喊道，声音清脆眼睛大而明亮。

    白马面带微笑的走到一个小女孩旁蹲下，温柔的抚摸女孩头发。

    女孩问白马，赤兔姐姐今天怎么没来？赤兔姐姐每次来都会带糖，还会给我们讲故事。

    白马面不改色，说赤兔姐姐身体不舒服在休息，并迅速转移话题，问今天在学什么？

    “我们在学习最优路径计算！”

    女孩兴趣的举起手中全息平板，上面显示着复杂的立体几何图形，她表示自己已经完成97%的课程进度，但是速度还是比最前排同学慢一点。

    白马满意点点头，指尖轻轻划过女孩平板上的数据流。

    他注意到女孩手腕上的智能环闪烁着淡绿色光芒，这是优质基因的标志。

    对于这种优秀的祖国未来，白马说话的声音软到极致，摸了摸后者头表示加油，等你完成全部课程就能获得进入量子计算班资格，女孩听完眼睛亮了起来。

    白马起身走向教室后方，看到最后一排坐着一个智能环泛着橙光的男孩，正咬着嘴唇与一道立体几何题较劲。

    白马：需要帮忙吗？

    白马声音依然温柔，但男孩却被吓一跳。

    平板差点掉落，白马注意到他的解题速度只有班级平均值的65%，错误率高达15%。

    男孩：我只是今天紧张……白马哥哥…我……

    白马伸手按住男孩发抖的肩膀，通过皮肤接触瞬间读取他的全部生理数据。

    有退烧药残留、轻微营养不良、基因序列第147片段缺陷，所有信息如流水般涌入白马体内处理器。

    白马微笑着抽走男孩平板，在上面快速画出解题路径。

    白马：看，这样是不是简单多了？

    白马依然在笑，但是带着一丝不对劲的冷气，男孩点头如捣蒜，迅速接过平板继续做题。

    白马转身走向教师控制台，他轻触屏幕调出班级数据，那个男孩名字旁已经标记了一个红色三角符号。

    系统立即弹出建议，该孩子认知能力低于基准线23%，建议转入基础技能培训部。

    女教师欲言又止，刚想开口为男孩做辩护就被白马一个转头吓到。

    白马：按照程序办。

    离开幼儿园区，白马穿过一条长长的玻璃走廊。

    两侧是不同年龄段的训练场，七岁组的机械组装区，九岁组的编程实验室，十二岁组的战术模拟舱。每个区域都安静得可怕，只有仪器运转的嗡嗡声和偶尔电子提示音。

    青少年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金属味，墙壁上投影着实时更新的排行榜，前10%的名字用金色显示，后5%则被标记为刺目的红色。

    排名就是生存的唯一标准。第二名和倒数第二名的区别，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这是上面飘着的文字。

    训练场上，上百名十四五岁少年正在操作各种武器模拟器。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训练服，后颈处隐约可见生物芯片的蓝色微光。

    没有人交谈，没有人休息，甚至没有人擦汗，每个人都在全神贯注地完成系统下达指令。

    当白马终于离开地下基地时，拉sa的夜空正飘着细雨。

    他的纳米级防护服自动调节着表面张力，让雨滴在接触的瞬间就滑落消失。

    白马：嗯……在加油吧祖国的花朵们。